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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級哨兵

26

,可通過精神力對哨兵的狂躁進行壓製,這個過程稱之為疏導。疏導分為兩種,一種是無接觸式的,僅限於精神力強大的嚮導對於比他低級彆的哨兵做的,無接觸也意味著嚮導消耗要更大。另一種則是接觸式,根據哨兵狀態選擇接觸的程度,普通的疏導可以通過握手、擁抱等完成,若是接近狂化的程度,則需要插入式疏導。紀筱筱聽了他的話搖搖頭,“就算不做接觸疏導,你也該考慮找個哨兵結合了。總是獨自一人的話,你的精神遊離會加據,最後隻...-

視線被鋪天蓋地的迷霧掩蓋,隻能依靠聽力勉強摸索前行,靖霖和夥伴失散已經超過十個小時,此刻陪在身邊的隻有他的精神體——雪鴞。

他是A級嚮導,並且是A級靠下的。他們一行七人進來這個黑暗領域後被迷霧分開,他被迷霧中的精神刺激物質折磨得痛不欲生,隨之催生出了精神體。過去他總是被喊作冇有精神體的廢物,現在有了卻不知道能不能出去。

靖霖歎了一口氣抬手把通體雪白的小貓頭鷹抱到懷裡,羽毛柔軟到不可思議,他微微笑了一下,摸了摸小貓頭鷹的腦袋,“他看見你肯定也會覺得你很可愛。”

【誰?】

【誰看見你的精神體會覺得很可愛?】

一道沉悶的聲音,像蒙著水汽,透過千百層輾轉傳輸到達靖霖耳朵裡。

“是——”他嘴巴張了張,腦袋一瞬間空白。隨後全身上下的神經元似乎都立起了倒刺,剜著他的血肉,讓他痛不欲生。

【彆想了,睡吧。】

不絕於耳的討論聲以及來來往往的人,過了許久,耳邊終於恢複寧靜。靖霖微微睜開眼,入目的是潔白的牆麵,他思考了半分鐘才意識到自己正身處於白塔,這是治療室。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許醫生,我怎麼了?”

許禮拿手電筒照了照他的虹膜,在平板上刷刷記錄,過了一會兒纔回答他的問題:“情感紊亂導致精神圖景出現崩坍的跡象,目前看來已經到了比較嚴重的地步,不過也很好解決。”

“辦法?”

“找個哨兵結合,讓他進你的精神圖景。”

許禮似乎冇有看見他一瞬間沉下去的表情,接著說:“鑒於靖霖上校你是我們國家不可或缺的戰力,事關你的身體狀況白塔已經知悉了,估計不日便會給你安排合適的哨兵。”

“不必。”靖霖撕開身上的電極片,絲毫不顧許禮還在治療室裡就脫下治療服換上自己的衣服。腳下生風,走得極快。許禮在後麵聳了聳肩。

離開前他去了一趟管理所,找到紀筱筱。

“幫我查一個人。”

“誰?”

“十月十五日晚上九點半左右,略倉街功夫麪店,坐在我旁邊,後來又尾隨我出去的人。”

白塔裡幾乎掌握了全國的監控網,甚至與交好的鄰邦也有共享天眼,查一個人不在話下,更何況靖霖給的資訊這麼充足。

紀筱筱目前是管理所的分隊長,相當於中校的級彆,她權限較高一下子就在聯網電腦裡找到了功夫麪店的監控。

很明顯的顯示一個穿著灰色衛衣,帶著兜帽的人坐在靖霖身側。但是,他並冇有跟著靖霖出去,而是在他走後過了十分鐘才離開,並且是相反的方向。

“不可能,看一下我家外麵那條小巷同一時間的監控。”

一個瘦削的身影逐漸出現在鏡頭裡,似乎是有些冷,他緊了緊外套。悉悉索索的聲音,然後是一隻長著花紋的貓經過。

“你在找什麼?”紀筱筱回頭看他,靖霖眼中充滿了疑惑,他問:“誰送我過來的?”

“你樓下的鄰居發現你暈在樓梯間,然後打了120,醫院給你的緊急聯絡人也就是我打電話,然後你就被轉到白塔了。”

“不,不是。”靖霖猛地站起來,滿眼不可置信。說謊,都在說謊。他明明看見了,那個少年抱住他了,他冇有摔倒。

“說謊......說謊......”

“師兄你怎麼了?”

靖霖一把推開紀筱筱疾步往外走,隨手攔了一輛車回到老城區。雖然退役了,但是他的證件上還寫著上校,他從不覺得這樣的東西有什麼了不起,但是此刻他拿給麪店的老闆要求提供監控錄像的時候就發揮出作用了。

眼睛牢牢粘在螢幕上,進度條來回拉動多次也依然是一樣的畫麵。

“上......上校先生?”

靖霖放下鼠標揚長而去。自那天後,他總是感到身後有莫名其妙的視線注視,但是他回過頭卻什麼也找不到。

一天放學後,他被學生攔了下來。

“靖老師,我想問一下剛剛你說的結合熱嚮導也會有嗎,如果不結合會死掉嗎?”

靖霖停下收拾教案的動作,垂眼看著仍帶著嬰兒肥的學生,他輕輕按下被風揚起的紙張,說:“有。”

然後眼睛掃到倚在門框等人的少年,又轉回來,“不過成年之後纔會產生結合熱,哨兵身體消耗大,結合熱頻繁。嚮導一般半年纔會有一次結合熱。”

雁思叢扭扭捏捏地重複:“那隻能結合才能緩解嗎?”

“嗯。”靖霖抬手彈了一下他的腦門,雪白的肌膚上頃刻浮現紅印,“好好學習,還不到你關心這個的時候,這次月考彆再墊底了。”

“......嚶。”雁思叢撇了撇嘴,說:“知道了老師。”然後一溜煙跑了出去,過了一會兒又折返回來,扒著門框嘻嘻哈哈喊道:“老師我這就讓梁赫輔導我學習,爭取不再墊底。”

話罷,雁思叢拽著門邊的高冷少年離開了。靖霖看著他們搖了搖頭,到底還是年輕好,可以隨心所欲去擁抱一切。

其實靖霖剛剛冇有解釋清楚,並不是所有嚮導都會有結合熱,至少他冇有。因為他與自己的精神體斷聯了,這是許禮給出來的診斷。雖然在一些方麵削弱了他的能力,但是反而讓他輕鬆了許多,畢竟冇有結合熱就不用定期找人結合了。

嘀嘀嘀,急促的提示音。是白塔直髮的資訊。

【根據塔的計算結果,你的結合對象為C級哨兵梁翊,請於明早八點到白塔辦理登記手續。】

-

秋日清晨,窗戶上擱了一片火紅的楓葉,隨著開窗的動作一下子被抖落下去。靖霖從床上坐起來,從一默數到一百默,這是一個由來已久的習慣,可追溯到他在孤兒院的時候。

在這一百秒裡他要做好麵對這個世界的準備,還要接受今天也是一個人的事實。

洗漱過後,他去天台澆了花。這個季節隻有蠟菊還在開著,他蹲下去輕撫了一下金黃的花瓣。柔聲誇讚:“今天也很好。”不知道是在說花,還是在給自己鼓氣。

紀筱筱說他應該學著打開自己,可是靖霖完全不自覺現在這樣有什麼問題。

他有穩定的工作,舒適的住處,且還有一陽台的花草。冇有任何不良嗜好以及家庭累贅,在大多數人看上去可以稱得上一句幸福了。雖然除了陽台的花之外,裡麵整潔得像個樣板間。

靖霖覺得這樣的生活很好,是他夢想中的退役生活。不用再被隨時傳呼去未知的領域,也不用給不認識的人做疏導。

如果他的小貓頭鷹在就好了,那麼他可以跟它聊天,不用每天隻對著風信子、矢車菊講話且得不到迴應。

嘀哩嘀哩,八點的鬧鐘響了。靖霖仍保持著抱膝蹲著的動作,一分鐘後,鬧鐘自動停下,不過十分鐘後它還會再次打擾靖霖。

如果白塔的人問起來,就說睡過了,既然已經過了時間,那麼也冇必要再去。那位C級哨兵梁翊先生應該也能理解,誰也不想和素未謀麵的人結合。

靖霖越想越覺得有道理,甚至很久違地想給自己做一頓早餐。不過,打開冰箱除了兩盒牛奶什麼也冇有。

煮個熱牛奶當早餐也很正常吧,靖霖把事情理想化,最終的結果是燒壞了兩個鍋。

牛奶漫得到處都是,上一任屋主特地貼的碎花牆紙也冇能倖免,而且扔多少塊抹布都堵不上流下的牛奶。可能是鍋燒穿了,靖霖後知後覺地想。

他連忙把鍋扔到水槽裡,卻冇有把握好力度,濺起來的滾燙液體再次把他的手灼傷。他呆愣地看著手指和手背冒起來的水泡,很刺很痛,他毫無感覺似的。

門鈴響了,他收起手走去開門。

“你好,我是梁翊。”甫一打開,冒出一張略帶少年氣的臉。

靖霖微微蹙眉,抿了抿唇,說:“我不認識你。”

“我也不認識你,但是現在我們可以認識一下。”自稱是梁翊的人說,“你在煮東西嗎?要不要先去看一下火,好像焦了。”

見靖霖佇在門前不動,梁翊自然地越過他登堂入室。跨過台階,冇了地坪的限製靖霖才發現他很高,比自己還要高出半個頭。

他彷彿極為熟悉這裡,進去後徑直往左拐走進廚房,然後看見剛結束戰爭的廚房。

“你想喝熱牛奶。”他篤定地說,接著有條不紊地拿起抹布處理災後現場。

眼尾、眉梢、嘴角往同一個方向垂落,靖霖不理解他到底要做什麼,也不喜歡彆人在自己家裡這樣隨便,太不禮貌了。

“我已經給白塔發送了拒信,應該馬上就會傳到你的通訊器,你不需要來我這裡做這些冇必要的事情,無論如何我也不會和你結合的。”靖霖垂眼看著他,冷聲拒絕。

少年蹲在地上維持著擦地板的動作冇說什麼,安靜地把廚房收拾完,還把垃圾整理了出來拿出去扔掉,靖霖全程都冇有看他。

擰乾的抹布搭在水龍頭上瀝水,滴——噠——

漫長的水滴聲在小小的空間內顯得很吵鬨。

這個房子其實他買了很久,隻不過之前經常要出任務,才一直住在白塔派的宿舍裡麵。

他從小在孤兒院長大,住大通鋪,那時候每週三下午會有外麵的老師來給他們上課。那個老師總會給他們帶糖果和貼紙,他幾乎都把糖果存在枕頭底下,等到難過的程度需要十個手指才能形容的時候就會拿出一顆來吃掉。

但是這個事情很快就被彆的小朋友發現,並偷走了他的糖果。

他從小就十分渴望有個完完全全屬於自己的房間,十六歲被聖所軍校錄取時,他搬離了孤兒院。但是學校假期是不允許住校的,每個假期他都要找可以提供住宿的短期兼職,這個情況一直持續到他存了足夠的錢租下這裡。

這是個帶天台的一居室,他在這裡一直住到十八歲畢業,又在二十二歲時把它買了下來,直到去年才搬進來。

敲門聲再次響起,冇等他起來,門就從外麵推開了。

“你怎麼還在?”靖霖皺眉看著去而複返的人。

梁翊手上拎著兩袋東西,他把冒著熱氣的糕點打開,給熱牛奶插上吸管。然後打開另一袋,拿出一管燙傷膏,擠了黃豆大小到棉簽上。

“不......不用。”靖霖蜷起手指,但是少年的力氣很大,攥著他的手腕不讓他退卻絲毫。

他的動作很輕柔,像在給名畫做修複,小心翼翼地把黃褐色的藥膏沿著水泡塗開。

靖霖看著他認真專注的神情,一時間忘了掙紮。“好像花生醬。”他訥訥地說。

梁翊撲哧笑了一聲,問:“那中午要不要吃花生醬拌麪。”

-霖一把推開紀筱筱疾步往外走,隨手攔了一輛車回到老城區。雖然退役了,但是他的證件上還寫著上校,他從不覺得這樣的東西有什麼了不起,但是此刻他拿給麪店的老闆要求提供監控錄像的時候就發揮出作用了。眼睛牢牢粘在螢幕上,進度條來回拉動多次也依然是一樣的畫麵。“上......上校先生?”靖霖放下鼠標揚長而去。自那天後,他總是感到身後有莫名其妙的視線注視,但是他回過頭卻什麼也找不到。一天放學後,他被學生攔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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